Sacred☆Hall

第一章 慕家的孩子


　　太陽東昇，晨曦的日光透過窗門，映照在慕家三姊弟的雙頰、棉被上。白金色的秀髮頓時璀璨無比，即便三人仍在熟睡中，那不尋常的髮色卻算發出與眾不同的高貴氣息，當然，前提是忽略那三人的本性。
　　東國特有、能夠帶來涼爽微風的風精靈們跳著雙人舞似的，在湛藍的青色蒼穹中與雲朵共舞，不需音樂、不需觀眾，獨特的雙人華爾茲自由自在地進行。
　　「咕……咕咕……」純白的鴿子停靠在窗邊，發出輕微的叫聲。
　　「嗯……」
　　床上的一坨不明物體正莫名蠕動著，並發出不滿的呻吟，隨著鴿子啼叫的時間愈長，不滿的呻吟逐漸轉為憤怒。
　　「咕！」
　　似乎是受不了，不明物體從被窩中伸出白細的手臂，在一旁的桌上四處亂拍，找著某樣東西。
　　「咕……」
　　不知死活的鴿子仍然「咕咕」的啼叫著，不時搧動著翅膀，發出更加吵鬧的雜音，就某方面來看，牠似乎在挑戰不明物體的耐性。
　　好不容易摸到自己要的東西，手臂一揮，一道極細的黑影射出去，瞄準著鴿子。結果……
　　「髮夾也能當暗器，我真服了你們慕家小孩。」沙啞的聲音同樣不明出現。
　　原本以為可以好好睡回籠覺的不明物體，頓了頓，隨後將手臂撐在床面，從被窩中爬了出來，打算瞧瞧聲音的主人。
　　從被窩中爬出來的是一頭蓬鬆亂髮，卻不失原本閃亮金澤的短髮少女。
　　「我還以為慕家的孩子都是金髮碧眼呢，原來也有突變種。」
　　咦？鴿子在說話？
　　眼前的鴿子嘴巴一張一合，血紅的雙眼直直瞪著子黎。在鴿子身後的窗框已被腐蝕了大半，而腐蝕最嚴重的中央正插著子黎擲射過來的髮夾。
　　「你是誰？」原本帶著懶散氣息少女，眼神一定，瞬間氣氛凝重了些。
　　「別這麼兇嘛！我是奉中央學院命令前來迎接你們的耶！」面無表情的鴿子語氣中帶著驕傲。
　　「咦？鴿子會說人話！」不知何時清醒的少黎，先是驚訝的望著鴿子，隨後笑了笑，充滿天真爛漫的笑容如花朵般綻放。
　　「別老是叫我鴿子鴿子的，我也是有名字的。我叫日日！」
　　「你憑什麼確定我們就是你要找的人？」
　　從小就受到訓練以及母親調教的慕家孩子，永遠不會忘記母親曾說過的每一句話。「別輕易鬆懈」，這種信念在慕家流傳了百年，他們面對事情是絕不可輕易鬆懈……雖然這一代只有子黎傳承了這個信念。
　　對自家母親「愛的教育」，子黎至今仍無法忘懷。
　　「就憑我的直覺。」即使看不出表情，從語氣中聽的出牠的堅持。
　　「嗯……你要怎麼接我們？」最後醒來的長髮少女，半睜的雙眼帶著迷濛的神色，微紅的雙頰替她增添了些可愛感。
　　「就用傳送陣。」
　　語落，日日飛到房間的空曠地，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瞬間泛起，形成一幅巨大、充滿複雜咒文的魔法陣。
　　「準備好就跟我說吧，我先調好傳送陣的地點。」
　　日日輕輕呢喃著，隨著言語的改變，魔法陣的咒文也有著細微的改變。沒有絲毫停頓的牠，魔法陣也不斷改寫著，直到結束為止。
　　「好了。」
　　小黎拉著子黎和少黎，直飛到鴿子的身旁，等著接下來的發展。
　　「在地底深淵孤身存活的邪魔，乘著我聖潔的潔白翅膀，隨著我所遺留下的羽毛，追隨我、跟隨我，穿越過山谷斷崖、深海浪濤、貧瘠荒野……朝夢的羽翼翱翔！」
　　銀白色的光芒加速流動，四人周圍的景象隨之糢糊。
　　「呀！」
　　毫無預警的慕家三人，在高空中迅速往下掉。
　　但是……這足以讓他們尖叫嗎？
　　當然不。他們尖叫的原因在於：在高空中迅速往下掉的他們，失去了翅膀。沒有翅膀，簡直就是要他們活活摔死。外加，在地面上等著他們的不是小花小草，也不是青山綠水，而是滿山滿谷的魔物。一看就知道是好戰、凶殘的魔物群。
　　「日日——！」小黎發出高分貝的尖叫，充滿恐懼的大眼瞪著愈來愈接近的魔物，手足無措的向下墜。
　　「艾菲塔莉絲．耶爾魯．葛媚達．愛雅琳潔，守護著東國的女神，借助汝等之力，請賜予吾崇高的榮幸——燃燒大地，燄！」心理一邊咒罵著女神名字難記、嘴上一邊唸著祈求之詞的子黎，喊完最後一個字，即將接觸到的魔物，四周燃起大火，高溫的烈燄焚燒著魔物的身軀。
　　在摔落地面之時，原本應該觸碰到的堅硬土面，在三人絕望到閉上眼後，瞬間消失，轉換成深不見底的大海。
　　激起三道水花後，三人驚覺有所不同，睜開大眼，迅速游上海面。
　　「這是大海？」濕透的少黎似乎喝進了這些水，發出疑問。
　　「既然小黎沒有反應，這應該不是魔法用出來的水，所以可能是大海。」看見自己妹妹還在拚命中，子黎確定這不是經由魔法而產生的水。
　　「日日到底在哪？」飽受驚嚇的小黎四處尋找著罪魁禍首。
　　不過似乎沒有時間讓他們繼續休閒，在不遠之處有著一群不明物體逼近。而且是以高速衝向他們。
　　「驅魔趕兇避邪召聖，今為破曉之日，帶著鐮刀的聖潔之魂降靈吧！」看著那群疑似死物怨靈的不明物體，小黎迅速召喚出聖屬系的魔法陣，一道白色的閃光就這麼從天而降。
　　被聖光照射到的不明物體群停下向前衝的動作，開始發出刺耳的慘叫與哀嚎，表面皮膚也如同慘遭祝融肆虐的情境下，加速融化。最後連剩下的一攤白骨也碎成千片，一同化解。
　　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三人，只能無奈的泡在海裡，等待解說員的出場。
　　沒讓三人等太久，但也沒出現所謂的解說員。
　　平靜的大海，一波一波的浪濤不間斷的持續著，使海面成了一種自然而有節奏的起伏。
　　沒有海鷗飛翔的身影，也沒有其餘生物的影子，只有浪濤拍打的聲響。
　　「太平靜了……」
　　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　　規律的海浪逐漸增大，隨著浪濤漂浮的三人感到一陣陣不安。
　　——歡迎。
　　彷彿氣音般的聲音，毫無音高起伏的說出兩個字。
　　海底不知從哪裡冒出數道光線，將三人的四周圍成一個圈，微弱的光線從圓圈的正中央慢慢浮上來，那是誰也沒看過的魔法陣。
　　察覺不對勁的三人，正要動身向外游時，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。
　　魔法陣的光線愈來愈強烈，甚至是刺眼的境界，而上升到慕家三人的腳底時，產生了微弱的震盪，並且停止移動以及閃光。
　　正當子黎低頭準備看清魔法陣的圖形，刺眼的光芒再次綻放，震動的級數加大，令人有些頭暈。
　　——不該感到害怕的唷。
　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，語氣多了些嘲笑的感覺。
　　魔法陣內的海水，猶如染色般，從湛藍轉變為黑如墨的不明液體，連一把捧起可以從指尖縫隙流出的海水，也像是摻雜了大量泥沙般的混濁、黏稠，甚至事發出了奇特的味道。不帶任何清香，卻也未有惡臭傳出。
　　微冰的、有些刺鼻的……
　　不慎吸入這些氣味的三人，沒多久就陷入昏沉的狀態……
　　正當他們即將闔上眼，短髮少女瞬間大叫了一句：「醒醒！這是幻術！」
　　喊出話的下一秒，三人聽到如雷的掌聲響起，眼前的大海逐漸轉換為另外一個場景。
　　璀璨的水晶吊燈、柔軟的白色長毛地毯、鑲著金邊的木桌椅，以及……令人熟悉的臉和眾多陌生臉孔；慕家三位孩子的身上也未濕分毫。
　　「很優秀呢！這三個孩子。」
　　「不愧是慕家的孩子，竟然如此厲害！」
　　「玫利帝亞大陸又多了一道希望呢！」
　　「呵呵，是啊……」
　　眾人議論紛紛的圍繞在三人周圍，而慕家的孩子卻忽略了他們，直直望向那張熟悉的臉孔。
　　「老爸？」
　　少黎的一句輕喊，四周瞬間靜了下來，目光不是帶著「什麼？」的驚訝，而是「原來如此」、「果然沒錯」之類的神情。
　　「唷！好久不見了，你們的媽還好嗎？」笑了笑，那是被少黎喊作老爸的……少女？
　　水汪汪的碧綠色大眼、捲翹濃密的長睫毛、白裡透紅的滑嫩皮膚、微捲的金色長髮、水嫩的豐唇……就差那有些平板的胸部如果能隆起些，就是個標準美少女了。
　　平胸美少女被三個孩子呼作「老爸」？
　　沒有錯！這位正是慕家教宗——慕茶綠的前任丈夫，閒˙葛蕾安˙西斯。即使身為北國人的他，一旦娶了慕家的人，就必須改姓慕，因此閒的全名其實是閒˙葛蕾安˙慕。但是目前被趕出家門的他，還是決定以原本的名字過活。
　　雖然取名方式不一樣，但在玫利帝亞大陸上，有什麼人都不奇怪！不論人種族群，或是其他大陸，在玫利帝亞什麼都有！
　　「好你的頭……自從你變得比她漂亮後……她沒有一天不恨你。」子黎瞇起雙眼，看著眼前這位美少……男。覺得他似乎比被自家老媽轟出家門以前還漂亮了。
　　這位美如天仙的少男在子黎剛出生時，並不是現在這副美貌，而是偏向中性、中長髮的俊美男子。只是在一次的任務中，回到家的他渾身是傷，且中了相當深的毒，而妻子為了治癒他，不知是配錯了藥方，還是副作用，在順利抽出毒素後，他便開始愛漂亮起來，原本強大的法力更是巔峰造極，俊美的外表開始嬌柔，年紀也在魔法的加持下保持年輕。
　　看著一天比一天還要美麗的他，妻子是愈看愈不順眼……最後，看到他在試穿自己的禮服後，妻子把他轟出了家門，順便在他身上下了毒……一種沒有解藥的毒，作用……
　　「哎呀，本來還想向她要解藥的說。」美少男皺起細眉，頭痛似的用手案著太陽穴。
　　「媽在你身上到底下了什麼毒？」再次發言的子黎無奈的看著世界第一美女……美男，竟然是自己老爸，搖了搖頭。
　　「這……不方便說明白講清楚。」美少男轉過身，背影充滿了淒涼感。
　　「不過這不重要。」耍了幾秒的憂鬱，他回過頭，指著周圍的人。
　　「這裡是艾莉絲中央術法學院，他們是學院的教師們，不論武術或是魔法，都能在此學到最好的技能。恭喜你們通過測驗，順利入學。歡迎！」
　　「歡迎！」
　　周圍的教師齊聲喊道。
　　「什麼測驗？而且那隻鴿子是……」子黎發出疑問。
　　「日日啊？以後你們會遇到他的。至於測驗——就是看穿我所製造出來的幻術。」
　　「能看破閒的幻術，你們真的不簡單呢！是怎麼發現的？他的術法可是世界級的耶！」
　　一旁的教師好奇的發問。
　　「母親大人教導有方……」子黎的眼神望向遙遠的遠處，彷彿回憶起不好的過往，表情因而呈現恐慌。
　　「我想我清楚了。總之現在你們由我教導，以前的事就別再想了。」姣好的面容尷尬一笑，碧綠的美眸閃過一絲無奈，閒向他的三位孩子揮了揮手。
　　「由你？」
　　三人驚訝的異口同聲，瞪大了眼睛。
　　「⊙△⊙？」
　　這是……？
　　「我也是教師呀！一個教師只負責一種術法，不過我可是魔法全能的，日日就是我的其中一個學生……養的寵物……應該。」一手背在背後、一手指著自己，瞪大水汪汪的美眸，好似因接收到三名子女露出的表情而受傷、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　　「能成為閒的學生是種榮幸呢！跟著一位老師就能學習各種魔法，不用花上數十年的時間到處學。」
　　「高層艾莉絲講求專業，幾乎所有教師都只負責一種類型，例如：魔法科、戰士科……等，其中還有不同的系，就像是魔法科的聖屬系、風屬系、火屬系……，戰士科的速度系、重力系……等。」
　　「當然也有綜合系的，不過那是初層才有。初層是班級制，不同的時段有不同的教師，主要是為了找出你們適合未來發展的職業。」
　　閒笑了笑，並領著三人走向校園。
　　中央國蔚藍的晴空沒有半朵白雲點綴，毫無遮蔽的陽光火辣辣的直射而下，微風陣陣吹拂，令人感到些微的涼爽，如同施了魔法般。即使在豔陽的照射下，卻像是有陽傘遮擋，不會感到炎熱。
　　由魔法石鋪成的淡藍色走道飄浮在草皮上，一片綠地種滿了各種稀有藥草及花朵，花草濃厚的清香氣息撲鼻而來，在不遠之處，有一個小小黑黑的身影貼在草皮上……似乎很眼熟。
　　「艾莉絲教授學生各種術法，只要教師還活著、你的時間也夠多，要修幾種都可以，甚至可以全學，不過條件是那位教師願意收你為學生，否則你只能整天泡在圖書館，自學自習。」閒滔滔不絕的說下去，為自己的兒女講解艾莉絲的一切，絲毫沒注意不遠之處的黑影。
　　「爸……我們都畢業了，已經知道這裡的一切，所以不需您費口舌之力。」
　　子黎和弟妹們交換了一記眼神，對自家父親說明。
　　但是慕家三姊弟眼神仍然盯著小黑影。
　　「唉，年輕人不要急嘛！你們離開這也有一段時間了，總會有些改變的。」嘆了口氣，把所有聲音當耳邊風的閒，繼續自顧自的講下去。
　　「艾莉絲的初層、中層、高層各有不同。初層我已經說過是班級制，為了找出適合屬性而設定；中層呢……我想想……應該是離開班級後找一些好友之類的，組成一個小小冒險團，然後由校方提供任務，讓他們在冒險中能夠自我學習、成長；最後到了高層，也就是幾乎可以獨立的時候，必須決定自己以後要走哪一條路，找哪一屬性的教師，不過在中層的小冒險團仍然存在，只是團員實力增強了不少，差別大概就是這樣……然後可以選擇職業，以及直接向中央行政館接任務，賺錢、增加名氣、繼續磨練之類的。」
　　講到忘我的閒突然停下腳步，在他身後慢慢飛的慕家三子也跟著停下，臉上帶著疑惑。
　　他笑了笑，妖艷的一笑。
　　「我忘了告訴你們，在中央國內要把種族特徵收起來，眼睛跟髮色不能改變也沒關係，天使把光環和翅膀收好就好，惡魔把翅膀和尾巴隱藏起來就好，必須和人類一樣唷！」
　　也許在玫利帝亞大陸什麼都有，但仍然是人族居多，況且中央的國王也是個人類，在其他地方無所謂，不過在中央即使是貧民窟，也不得將種族特徵露出，以示對中央國王的尊敬。
　　若執意要對中央國王不敬，雖然不會受到國家懲罰，但也可能會遭到人民的排擠，買東西不賣給你、問事情不理你……等。
　　「這樣啊……」
　　「都忘記了呢……」
　　「果然太久沒來了……」
　　三個孩子各自默默唸了一句，收起了種族特徵。
　　突然間……三人想起了某件很重要的事。
　　「『啊啊啊——！』」
　　三道不同的聲音重疊成悲鳴曲，惹來了黑影的注意。
　　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黑影。
　　「我們的行李呢？被傳到哪了？」子黎抱著頭，一副快往生的模樣。
　　「我的小金、小菫呢？牠們有沒有事？」小黎瞪大雙眼，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。
　　「我們的龍呢？還、還有……我、我的……我的小雞傘呢？」少黎低下頭，小小聲、害羞的開口。
　　「子黎、小黎、少黎、爸爸！」
　　黑影快速朝這奔來，因為奔跑的太激烈，黑色的大帽子脫落，露出了金髮碧眼的面容。
　　無法遮掩的喜悅不斷溢出，彷彿是千年不見般，誇張的飛奔而來。
　　「唷？水黎妳在這啊？妳哥哥姊姊現在正處於發瘋狀態，先去旁邊玩吧！」
　　揉了揉水黎耀眼柔軟的白金色長髮，替她戴上了帽子後，閒直接用傳送陣把發瘋狀態的三人和自己送走，留下一臉茫然的小女孩。
　　「唔，因為水黎不夠強所以又拋棄水黎了嗎？」嬌小的女孩歪著頭，默默唸出這句話，卻不是帶著悲傷，反而更加確信自己要持續努力了。
　　要超越爸爸！年幼的水黎在心中悄悄定下這目標。完全不去想自己的家人去了哪。
　　至於被傳送走的四人，短髮少女仍在絕望狀態，長髮少女默默顫抖，短髮男孩抱著長髮少女一起顫抖……剩下的一人無言的看著眼前這不正常的三個孩子。
　　「你們還好嗎？」不曉得從哪冒出來的陌生聲音，引起了慕家三人的注意。
　　有點輕鬆，又帶點愉悅心情的口吻，似乎又有些熟悉……如果再沙啞一點的話。
　　「日日？」停下可笑動作的慕家大姊緩慢的抬起頭，瞇著雙眼，打量著眼前的青年。
　　銀灰色的長髮，過長的瀏海遮住了大半張臉，深邃的黑眸中摻雜若隱若現的淡紫。若不是靜看，簡直察覺不出有紫色的存在。
　　偏瘦弱的身子穿著由黑當底、銀與紅為邊的長版軍服，緊身的長褲上除了少許的銀飾品，皆與上衣同樣以黑為底；厚重的長筒靴也掛上了些許銀飾品。
　　「那不過是隻鴿子的名字。」笑得溫柔，沒有絲毫破綻。
　　「我叫做哈爾維特，是閒老師的教課助手。」
　　「也是取得中央國皇家御用騎士團歷代首席當中，年紀最為年輕的人呢！」
　　熟悉的沙啞聲從上空傳來，眾人抬起頭。
　　灰白色的翅膀「啪噠啪噠」的拍打著，由高空緩緩降下的是一隻小小的鴿子。
　　「日日豬你跑去哪了呢？這麼晚才來。」仍然笑笑的，應是責備的話從他口裡說出，這麼的不似責罵，而似關懷。
　　「剛剛在找你們呀！這學院這麼大，我一隻鴿子飛的很辛苦呢！」
　　「呵呵，要找我只要使用傳送魔法不就好了？何必花費這麼大的工夫呢？」
　　「這你就不懂了，鴿子就是要飛。老是依靠魔法太沒出息了。」
　　「不曉得每次被人施幻術，昏最久的是誰呢……」
　　被自己的助教晾在一旁了許久的閒，似乎是不滿無人理會，頂著一張令世人讚嘆的美貌，噘起小嘴喃喃自語。而被忽略一段時間的慕家三姊弟，再一次陷入自己的世界。
　　一人一鳥停下了對話，發現目前的狀態不大對，哈爾維特彎腰輕聲道歉後，不好意思的朝閒老師及慕家三人一笑。
　　這真是個和樂的一天……對吧？